09 我已经很热情了
自从那晚吃了椰子鸡后，接下来几天林墨给孙亦航发消息的频率降低了，虽然林墨有解释是公司有事情要忙，但打开微信没有看到那个白色表情的头像框弹出数字提醒，孙亦航还是有点小小的落差感的。
“阿航，我们来对一下台词吧。”
“好。”
丁程鑫还是非常好学的，接触新的领域不骄不躁，虚心向各位前辈请教表演上的问题，休息间隙也没闲着，即使是跟孙亦航聊天时也常常把话题放到工作上来。
接下来几场戏主要是侦探怀疑由孙亦航扮演的实习生职员，盘问时间线和不在场证明、搜索物证等。两人的对手戏密集，丁程鑫提出对戏孙亦航没有理由拒绝。
这天丁程鑫和孙亦航几乎粘在一块，等到下班时两人也是一块走的。
今天下班比较早，太阳也还没完全落山，外面天光锃亮。
“凶手是跟着死者一起进了档案室才行凶的，两人在扭打过程中碰倒了一边的柱形仙人掌盆栽，我们可以根据死者胸口的仙人掌刺判断这株仙人掌曾砸中死者胸口。”
“而凶手为了夺取被死者藏于胸口的机房钥匙，必须移开仙人掌，所以我想，那位凶手的双手，现在应该满是仙人掌刺的伤痕吧。”
丁程鑫在下班路上也仍然在背台词，孙亦航在旁边陪着，时刻准备着搭词。
“来，让我看看你手上有没有伤痕。”说着丁程鑫就去抓孙亦航的手，佯装要搜查。
剧本里也有这个设计，所以孙亦航由着丁程鑫抓自己手，况且两人从小拉手的次数已经数不清了。
“嗯？怎么没有伤痕？”丁程鑫眨巴着眼睛看向孙亦航。
剧本里不是这句词，孙亦航估计丁程鑫是在开玩笑了，也配合地说：“因为还没化妆啊。”
丁程鑫笑了，孙亦航也跟着笑。
等孙亦航再抬头时，就看见排练厅对面的树下，在老位置，林墨正等在那儿，身后仍然是上次那辆拉风的摩托车。
孙亦航顿住了脚步，丁程鑫也跟着停下。
林墨面无表情地往这边看过来，顺着林墨的视线落处，孙亦航意识到丁程鑫还拉着自己的手。
孙亦航的手僵了一下，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心虚，想微微使劲挣脱丁程鑫的禁锢，却发现丁程鑫并没有要放手的意思，反而用力握住了自己的手。
林墨带着不太友善的眼神大步走来了，先扫了眼两人握着的手，又看了孙亦航一眼，才对丁程鑫说话。
“你谁啊？”
孙亦航第一次从林墨看向自己的眼神中看到责备的意味。
“你是谁啊？我凭什么告诉你？”丁程鑫的回应也是很不客气了。
孙亦航知道丁程鑫不是个没脾气的，林墨这个不善的表情和欠揍的语气，已经足够惹丁程鑫生气了。
孙亦航挣开了丁程鑫的手，反手轻轻搭在丁程鑫手腕上以示克制，说：“小程，这是我朋友，林墨。”
“哦～，原来是朋友啊。阿航，你什么时候交这么没礼貌的朋友了啊。”丁程鑫笑盈盈的，嘴上仍不饶人。
林墨大概能猜到丁程鑫的身份是孙亦航的同事，同事间说说笑笑一块下班很正常，但要是还牵着手就有点耐人寻味了。
再说了，“阿航”是什么称呼？？池忆都没这样叫孙亦航的，他一个同事怎么叫得这么亲热？
林墨心里很不爽。
“孙亦航，走，我接你下班。”林墨没搭理丁程鑫了，只伸手去拽孙亦航，也顺利把孙亦航拉到身边了。
肢体的接触和肩膀的碰撞让林墨安心了点。
“小程，我先走了，你也快上车吧，我看到你司机已经在那边等了。”孙亦航在被林墨拉走前，还在和丁程鑫说话。
门口不远处，和林墨的摩托车相对的路边，一辆黑色保姆车正停在那，亮着的车灯提示着车上有人。
丁程鑫能够看到，那就是司机来接他回去的车。
“……好，那阿航，明天见。”丁程鑫道别的语气也算不上愉快，转头就先离开了。
孙亦航内心无奈，这么多年过去了，丁程鑫还是老样子，把所有心情写在脸上。
想着想着，人已经跟着林墨到了摩托车边，林墨没有像上次那样把头盔塞给他，而是转身靠着摩托车，抱着手臂以审视的目光看着孙亦航。
穿着绿衬衫的少年和深色的摩托车搭在一起非常养眼。
孙亦航觉得自己应该解释些什么了。
“刚刚和我一块出来的是丁程鑫，我俩认识很多年了。他说话比较直接，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又是这个感觉。
刚刚也是，孙亦航先向对方介绍的自己，现在又替对方说话，林墨感觉在孙亦航心里，对方比自己更亲近，更该被归到“自己人”那个范畴。
“那你们为什么拉着手啊，你不是……会觉得被人看到不好吗？”林墨盘问着盘问着，语气里添了几分委屈。
我都还没牵过孙亦航的手呢，林墨想，更何况是在大街上。
虽然听起来像个小女朋友在吃无名飞醋，但孙亦航还是很认真地解释：“刚刚是在搭戏，有剧情需要他抓我的手，刚走出来时没来得及放开，就是这样而已。”
这个解释听起来很没道理，但林墨在意的只是需要一个解释，内容是真是假他懒得追究。
“他还叫你啊航？什么称呼啊，又拗口又肉麻。”林墨嫌弃着还在连问。
“…小程他一直这么叫我的。”孙亦航的言外之意是，这个称呼不是他能左右的。
孙亦航想起什么似的，突然开朗，说：“林墨，你小时候也见过他的，当时他也在舞蹈教室。”
林墨第一反应是孙亦航和丁程鑫竟然这么早就认识了。
“他穿的什么衣服？”林墨问。
“这，这我哪还记得啊……”孙亦航疑惑林墨怎么问这样细节的问题。
“可我还记得你穿的衣服啊，我完全不记得他的。”林墨毫不在意。
如果说上次知道自己和孙亦航在十多年前就有一面之缘，林墨的心情是像湖面一石激起千层浪，那么这回知道自己跟刚刚那个拽得二五八万的程什么什么也曾见过，心情就是平静地毫无波澜。
果然还是得分人。
“孙亦航你就不能对我再热情一点吗？” 林墨微微颔首，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失落。
“……我已经对你很热情了，就是为了不让你感到冷漠。”孙亦航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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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话剧作案手法参考柯南tv版732集《仙人掌狂想曲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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